林中苏

La Nostra El dorado

[铠铁] 燕过长城

以前在别的号发过,现在那个号废了,回顾觉得有些内容写的不错,重新发上来


  私设多/OOC

  

  名字不是打错,燕子不会在塞北出现,寓意本不会出现的人出现了

  

  *

  

  狂铁知道大家逐渐忘记了他的本名,也知道别人都叫起了他的外号狂铁——而这也逐渐成为他更为人所知的名字,但他不知道,竟然还有人自己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此刻,他望着眼前与他们初次见面那时一般沉默的人时,心情如塞北胡地逢着冰雪时节般,愈发寒冷。

  


  

  他所认识的、勇士之地的恶魔,可不是这种安静乖巧的模样!倒是……这人的沉默却一如既往。

  

  他只是寻着偶得的小时候那位波罗先生的信,向东方进发而已。这信里说得清楚,东方的大唐盛世,有与海都的污染抗衡的方法。波罗先生一去不复返,狂铁难以忍受无能为力的苦楚,也向这东方国度进发。只是,狂铁真不知这寻找解除污染的方法的路上,竟能在离海都千百里的路上能遇着魔铠凯因。

  

  狂铁确认这银发的高大男子正是凯因,但却无人同意他的说法,只说男子失去了记忆,此时名叫铠。

  

  他来这长城里借宿时正值夜幕刚刚侵上天际,长城里将军士兵热热闹闹吃着饭菜,只他一人风尘仆仆地敲着门,门打开的那刻他这大大咧咧的佣兵都觉得自己打扰了。但他一眼便望见了里面的凯因,兴奋的同时也把这些尴尬忘了。但当他大声喊出“凯因”时,所有的人都望着他,唯独那人没有。

  


  

  “既然是曾经认识的人,那便坐在一块吧,说不定能想起曾经的一些事情来。”粉色头发的将军唤人来新添了一张桌子,又推着铠过去坐着。狂铁也不客气,在一旁坐下便开始扒饭。众所周知这长城守卫军中有位厨艺了得的大厨,狂铁在大漠黄沙中走了许久,连着两天肚里空空,这才不得不向长城求助。此时他终于能吃上美味的饭菜,哪管吃相如何,只恨不能连桌子一起吃下。

  

  铠被他这凶狠模样惊到,筷子顿住。

  

  “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狂铁只唔唔两声,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听从建议悔改的模样。铠不好再多说他,只好膈应着,自己慢慢地吃了起来。只是他心底里一丝痛楚,他没有忽略。

  

  这感觉并不陌生。铠回想起他刚被花木兰救起、得到了新名字的那时候,心里也有同样的苦楚。是否因他遗忘了又或辜负了什么,这难耐便会出现?铠找不到答案,只好收起思绪,专心吃饭。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过了整个晚餐。

  


  

  入夜后花木兰让铠照顾狂铁,狂铁摆了摆手,说这饭也吃了人也见了,他留下来只会打扰别人,应当趁着天气合适多赶几段路。

  

  出乎意料地,劝他留下来的人竟是铠。

  

  “大漠夜里风大低温,你还是留下来安全。”他说。

  

  狂铁自是乖乖留了下来。

  

  他怎会拒绝凯因的提议呢?

  

  长城不是安居乐业的地方,是战士戍守边疆的堡垒,并没有舒适的床与单人单间的房。铠今夜要在长城上守着,狂铁便跟着他在这火旁坐着。夜里有些无聊,他与铠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独白。但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得不到回应的气氛,有个人说话总比呆在那儿好,他倒是自得其乐。

  

  “唉,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烤肉。打几只野味,架在火上烤。地上有时候可以找到那种有清香的草,放上去可有味儿了。还有还有,海都那附近盐碱地多,去摸几块盐巴回来,烤肉更加香。干脆我再做给你吃吧。”

  

  “这夜里你什么也找不到的。”靠着墙壁的铠平淡地说。他不似狂铁那般兴奋,他也不知道狂铁为何兴奋。狂铁只嘻嘻一声,便再没有回应,这很难得,空气中只剩下火堆噼噼啪啪的细小声音。在这静谧的气氛中,铠的眼皮越来越重。

  

  梦里银光一片,他看不太清。且画面越来越模糊,内容他也逐渐忘记,只记得好似春风抚过大地,海都的花与草长满一片,似花瓣般的红色印记落在了谁的身上,谁的古铜色皮肤微微泛红,像春深了果实将熟未熟的模样。

  

  这梦太虚幻让他捉不住,就像他的记忆一般。铠脱离那梦境,却被什么吸引着,睁开了眼:

  

  原来是一阵肉香味。

  

  他睁开眼,面前狂铁在火堆上转着什么,细看了才知道,是小木棍串着的两只兔。狂铁见他醒了,嘻嘻一笑,将其中一只递给了他。

  

  “给,趁早了打的。”他的金发高高竖起,在早霞下镀上一层淡淡的红。铠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串烤肉。

  

  “这边我不熟,走了几里没见着盐碱地,只有一些能当香料的草。虽然比不过那位大厨的手艺吧,不过,好歹也是你曾经的最爱。”

  

  那么大个儿的成年男人,不可能吃得像猫儿一样少,更别提天天走走杀杀,消耗的体力总得靠吃食来补。狂铁与凯因同行的那段时间,两个大男人的饭点总要打来好几只野味才足够。铠不太讲究味道,狂铁却喜欢在雇佣兵天涯海角的路途中为自己找点丰富生活的方法,哪种草可以提味,盐碱地里哪些盐可以用哪些不行,他都逐渐琢磨出了一些门道。那时候凯因尤其喜欢他烤的肉,不过现在,他有更好吃的了,也不需要再和他吃单调的肉了。

  

  铠如他所言揉碎了叶子抹上,开始还有些将信将疑,但那烤肉散发的味道都更好闻了许多。他不禁对狂铁产生了一丝敬佩,毕竟他看起来是这样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他与狂铁吃着烤肉,谁都没有说话。逐渐亮起来的天幕白茫茫一片,黄沙漫天,太阳静悄悄地,看不出时间变幻的大漠仿佛静止了。那一刻,世界成为永恒。

  


  

  我总是要走的。狂铁想。他在次是如此不合时宜,像这幅画已经完成,而他是硬添上去的那一笔。

  


  

  于是他背起行囊就要告别。铠来送他,花将军和苏将军也来了,大厨和他的弟弟也来了,一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接触的人也被拉着来了。但最后是铠送他最远,远出长城外几里。

  

  他虽是被花木兰推出来,却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说:我陪你走一段。

  

  铠总是感到对狂铁的一种眷恋。就像他忘了自己是谁,却不会忘记如何握住刀;就像他忘了所有,却不会忘记如何战斗。这是一种写入大脑深处的记忆,提炼不出具体内容,但他的身体还记得如何反应。

  

  “唉,送到这就行了,长城都看不见了。”狂铁说。

  

  “再见,保重。”

  

  “再见啦。”狂铁笑着说。

  

  他们之间的道别如风轻。带着那些记忆的狂铁不会在意曾经的亲密,忘记那些记忆的凯因不会囿于曾经的经历。只是谁都觉得,刮起黄沙的风都像在替他们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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