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铠/金主约稿] 霞光未湮 （下）完结
@鬱 金主约稿/xjb设定的背景恶魔特工x曙光守护者/私设有/ooc/有、烂尾
（下）
恶魔群终于消散，残余的黑影纷纷钻回那矿洞的深处。虽不知恶魔们何时会再钻回来，但总算是能松下一口气来，好好歇一歇了。铠松开手，刀与铠甲一同化作星光消融。高长恭早在他结束战斗后就不知道跳到哪里去了，铠也懒得理他，毕竟只是因这场战争才熟络起来的人，他可没必要去关心他的去向。
但他想起了，高长恭曾说的、百里守约的弟弟百里玄策一事。
高长恭并未透露太多，只说百里守约曾有一弟弟唤百里玄策，某日出任务后不知去向，百里守约追寻而且也同样失踪。他追寻而来，未曾想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哥哥变成恶魔还丧失记忆，弟弟仍不知所踪。高长恭未透露自己与他们的关系，铠将信将疑，但想来对方也没说谎的必要，只是谈到关系时闭口不提而已。
市民门正忙着填补矿洞与重建绿化，铠悄声绕过人群，向自己那狭小的家里走去。今天经历的这一切太突然，而他就算再成熟老套，也不过是个没有一部分记忆的青年。他需要休息。到家里的小巷很黑，他顾着脚下，扶着墙走。但不经意间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在夜里亮得过分的红眸子。
“你——”
铠的失言该被人原谅，因为他所见是多么让他惊讶的存在。百里守约站在巷口，站在他眼前，没有龙角与一身的黑甲，只是普通的衣着，淡色的耳朵埋在白发里。他在笑着，这笑容里却有化不开的悲伤。
“阿铠。”
“你……是真的百里守约？”
“哪里有真的假的，我永远是我，只是不知道你接受不接受罢了。”百里守约笑了，不出意外看到铠准备拔出武器。“但是……我真的很想你。”
他们的唇本在吐着互相伤害的话，只是不知不觉中，它们又依偎在了一起，仿佛本该如此，仿佛命中注定。铠的手悬了许久，不知道该往百里守约脸上来一拳，还是向百里守约肩膀上推去，最不应该是回抱住他。他的决定没有做下去的可能了，百里守约搭在他蝴蝶骨上的手向下，握住了他的，一指一指掰开拳头，与他十指紧扣。
“即使我们的身份如此……我还是爱你。”
雷电一闪而过，漆黑的天却没下雨。铅灰的云层再次笼罩在城市上方，惮于即将而至的暴雨，市民停止了对矿洞的修缮，转而先修理被破坏的房屋。
城市的守护者悠悠转醒，见着的却是自家天花板。他在自己床上醒来，多么熟悉的一幕，可却也没见着那人留下的纸条与早餐。铠掀开被子坐起身，光洁的身体上红痕遍布。他想起来百里守约确实像要吃了他那般咬着，好在他的衣服足够遮蔽这些痕迹。他若无其事般穿好衣服，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天空沉默。
说无所谓那是在骗人。
他的心隐隐地疼，还是钝痛，但不足以让他从此消沉，止步不前。
铠还不知道人们决定把矿洞留到雨过天晴旱季来临积水排空后再修理，只是一路上人们纷纷向他打招呼，越接近矿洞人越少。他虽觉得奇怪，但还是走到了那个矿洞前。他安慰着自己——只是想看看恶魔有没有再出来的意愿而已，不是为了找那人，随后，他站在了矿洞前。
那个因恶魔的来临而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的矿洞，此时在他面前沉默。铠想起了那句话——当你凝视着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那么，那个人——恶魔——会在凝视着他吗？
“想下去看看就下去啊。”
“你是不是属鬼的？”
铠转过身，身后高高堆起的原木上，高长恭撑着下巴看着他。
“我会隐身，你信吗？”
“有一点相信。”
高长恭从原木上跳下来，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向下望。深渊空荡荡，偶尔有几声凄厉的风声从里面传来。他转过头，视线在铠露出的脖子与矿洞里来回。“你也想去找那个恶魔吧？”
“……”
“他不是正统恶魔，原本是人类，你放心谈恋爱。”
“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讨喜。”
“你昨天见过他，人类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
“恶魔的那个你受不了。”
“怪不得你不说话，你一说话就让人生气。”
“想他就下去看看。”
铠终于忍不住瞟了一眼高长恭。那人面容冷冽，银发散在身旁，一双美眸更是冷淡，令人想不到他竟是说出刚刚那些话的人。只是他的这幅模样，也足以让铠相信他并非开玩笑。
“你怎么这么关心？不是你的作风。”
“哼，留下那个恶魔，更有可能找到我徒……他弟弟。”
“徒？”铠眯起眼睛，这是他发现猫腻时会露出的表情。“百里玄策，是你徒弟？”
“我可没那种弟子。”高长恭也知道自己的失言，转过头不说话了。
“不过谢谢你，我现在决定要下去看看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矿洞的深处是化不开的黑暗。但是黑暗是恶魔的朋友，是恶魔的掩体。百里守约望着眼前时空被撕裂开的口子，这口子在逐渐缩小。人类之贪婪得到抑制后，培养恶魔的温床也逐渐失了营养。同类们耗尽最后力气撕开裂缝后纷纷逃亡，但百里守约竟然不想离开。他昨日完成了自己最后的愿望，本以为就可以回到恶魔界最后与那人断完纠葛，可没想到如此之后，他竟更不愿意离开。除却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说他不属于那边外，他的眼前也不断闪过那人的脸，求他不要走。裂缝也坚持不了多久，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
“不愿意走吗？那就留下来吧。”
身后胶着的黑暗被光明溶解，一圈光亮逐渐接近他。百里守约猛然转回头，见到的却是铠。他的魔铠此时只唤出了右肩的一部分，却足以照亮深沉的黑暗。这就是属于天使的力量，他在哪都是曙光的象征。
越是如此，百里守约越觉得自己身为恶魔，不应玷污他的光明。
“我可是恶魔，留下来做什么。”百里守约苦笑一声。
“你不是。……或者说，本来不是。”
一句话让百里守约抬起了头。“何以见得？”
“你曾经是大唐守卫军的一员，你有个弟弟百里玄策目前去向不明。”铠柔软了表情，“就算不为你，不为我，也该为你唯一的亲人吧……”
“我已经……”已经不记得自己有任何亲人了。百里守约没说完，眼前却也闪过一丝画面，耳畔有一个声音在喊着“哥哥”。
“走吧？”铠见他愣住，猜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实不相瞒……我也没有以前的记忆，记忆里没有任何亲人。”
“我会陪着你找你的记忆的。”
“所以不要放弃，你有人的心，便永远为人。”
“是吗？”百里守约笑了，是如释重负的笑，“我有点想要选择相信你呢。”
人们传说有这样一个队伍，里面二至三人不等，有一名队员常年失踪，另外二人也不去在意他的死活。这几人都有特点，就是有一幅外国人的面孔。他们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在某个冰雪初融的春日，他们的队伍变成了固定三人，偶尔四人。
完